社企流/編譯:陳軍鈞
你是否曾在「開冷氣」與「拯救北極熊」兩種選擇間掙扎?又或是試圖說明自己不生小孩是因為人類已經對地球造成太多環境負擔,而被長輩斥為無稽之談?今年是科幻災難片《明天過後》上映 20 週年,我們似乎距離電影中因極端氣候帶來的末世災難越來越近,焦慮不安在這個世代的人們內心裡不斷發酵、膨脹。而「氣候咖啡館」(Climate Café)的出現,便是希望讓有相同焦慮的人們能夠聚在一起互相療癒。
抒發極端氣候帶來的焦慮,氣候咖啡館成療癒平台
根據非營利組織 Force of Nature(2019 年,由時年僅 19 歲的 Clover Hogan 創立的倡議組織,目標是針對氣候變遷推動系統性的改革)的統計,目前有 49 個國家曾舉辦氣候咖啡館,並累計辦理 190 場以上。最早的一場氣候咖啡館,可能是 2015 年在蘇格蘭由 Jess Pepper 主辦,最初的起心動念是來自於某次他結束一場社區型的演講後,會後人們紛紛想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來對抗氣候變遷,讓他發現比起組織倡議、一次性會議,人們更需要的是傾訴。
基於相似理由,來自非營利組織氣候心理學聯盟(Climate Psychology Alliance)的 Rebecca Nestor,受到死亡咖啡館(death cafe)的啟發,2018 年他在英國牛津主辦了第一場的氣候咖啡館。氣候咖啡館沿用死亡咖啡館的概念,讓人們有一個場合可以公開地討論、抒發自己面對氣候變遷議題、極端氣候影響環境與人類生存的各式心情。(同場加映:歡迎蒞臨死亡咖啡館——學習為自己做「囑」,優雅面對生死)
許多參加者提到,在自己原本的生活中,若和家人、朋友談起極端氣候的問題,往往沒辦法如願得到回應,更遑論是一起討論。這種令人鬱悶的情況,讓一些參加者感到更加焦慮、不安與擔憂,也加重了人們對於自己什麼都無法做的愧疚感,甚至影響到部分人的心理健康。「比起心理治療,氣候咖啡館更像是一種團體宣洩(group catharsis)。」一名具有治療師背景的氣候咖啡館主辦人 Lauren Bondy 表示,讓人們在團體中得以彼此抒發,幫助人們面對極端氣候帶來的未知,同時也透過團體的力量將本來低落的情緒轉化為繼續關注這項議題的動力。
討論嚴肅的議題,卻是一場放鬆的聚會
一開始的氣候咖啡館往往是私人聚會,受邀者們閉門討論,但漸漸地有越來越多向公眾開放的場次,只要看見了活動訊息都可以來參加,同時也有線上和實體聚會兩種方式能夠進行。實體聚會的氣候咖啡館,為了營造一個舒適、溫暖、放鬆的空間讓人能夠無壓力的暢所欲言,經常是以主辦人的家為場域,有些主辦人會點上香氛蠟燭、播放讓人放鬆的音樂,再拿出水果、點心、洋芋片、氣泡水等,彷彿是一場週五晚上的朋友聚會。
氣候咖啡館舉辦的形式和方法非常多元,基本上可以說是因主辦人而異,會有以特定職業為參加對象的場次,也會有討論未來行動方針的場次,不過多數的氣候咖啡館都屬於不限制參加者身分,因此也不要求參加者要在分組討論後提出任何結論或倡議方向,重點僅擺在當下能夠與其他參加者分享自己面對極端氣候而產生的悲傷、恐懼、焦慮或任何其他情緒,讓參加者明白關心這項議題的自己,並不孤單。
「如果我們連自己都沒辦法療癒,那更不可能治癒這個星球。」Lauren Bondy 這樣說,道出氣候咖啡館的關鍵精神。
舉辦一場氣候咖啡館,我可以怎麼做?
為了擴大氣候咖啡館的普及率,有許多關心極端氣候影響的非營利組織或個人,都會運用自己組織氣候咖啡館的經驗,來訓練或分享相關資訊給有意願主辦氣候咖啡館的其他人。如果想要執行一場氣候咖啡館,首先要決定舉行的地點,可以是咖啡廳、社區空間、某個人的家,接著是要確認這個場次想要邀請的對象,可以是朋友、鄰居或陌生人,也可以都是某個年齡層的人或不做限制,再來則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把這個空間佈置得舒適點,包含提供會受到參加者喜歡的飲食。最後,做好開啟針對氣候議題對話的準備,氣候咖啡館要持續多久、舉辦頻率則由你自己決定。
若要再仔細一點,非營利組織 Climate & Mind 建議一場氣候咖啡館大約安排 90 分鐘會是比較合宜的,過程可分為 15 分鐘等待參加者入場、彼此認識,30 分鐘互相傾聽彼此的想法,30 分鐘針對未來可能的行動做討論,並在最後的 10 分鐘針對今天的內容進行總結。氣候咖啡館作為非正式會議、彼此療癒的議題平台,是具備高度彈性的一種聚會形式,只要讓參加者覺得自在,都是推動氣候咖啡館的方式。
參考資料
- Can Climate Cafes Help Ease the Anxiety of Planetary Crisis? (The New York Times)
核稿編輯:葉于甄
在台灣各個角落裡,有著一群人默默為地方努力,持續地方、社區帶來活力,讓美好事物能不斷延續。點進專題,細細閱讀他們的充滿感動的故事。 >> 閱讀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