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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在社交媒體的投資論壇上,散戶所號召的買股行為,演變成與華爾街大型機構的軋空對決,更進化成股市的公民運動。是什麼力量將小漣漪推成大海嘯,擴大了散戶的影響,重整了股市玩家的順序?而這樣的轉變,帶給創新者哪些啓發,最終又是誰受益?

創新拿鐵/文:Hayden

聚焦共同信念,小兵也能立大功

談到金錢遊戲,總會想到美國華爾街(Wall Street),這個由大型金融機構所把持的金融中心,一般散戶根本別想與之對抗。但現在情況已然轉變。大約 5 個月前,社交平台 Reddit 上,投資論壇 WallStreetBets 的散戶,大量買進了一檔被華爾街大咖所做空的股票-「遊戲驛站(GameStop)」,將股價從 5 美元一路推升,最高盤中達到 483 美元,讓放空的基金機構損失慘重,堪稱是散戶打垮專業基金的史詩級軋空行動。如此戲劇化的情節,吸引了 Netflix 及米高梅(MGM)等片商,打算將過程改編成電影上映。
而有著「散戶交易大本營」之稱的網路券商-「羅賓漢市場公司(Robinhood Markets, Inc.)」,反在 2021 年 1 月 28 日開盤前,突然暫停了遊戲驛站的買入功能,造成股價一週內崩跌了 80%。眾多散戶損失大筆金錢,紛紛向羅賓漢提告,引發美國政府及國會關切,要出手調查這起股市的瘋狂行動,「羅賓漢」一時成為這起風波的爭議核心。
羅賓漢解釋,限制遊戲驛站的買入功能是為了保護投資人,但無法平息股民不滿。2 月 5 日(五),羅賓漢終於解除了所有交易限制,允許散戶購買追捧的股票,讓遊戲驛站盤中一度飆升 78%,終埸收漲約 19%。
一般認為,散戶所以有能力軋空大型基金,是始於羅賓漢所行不收交易手續費的作法。羅賓漢瞬間成為年輕散戶的熱門網路券商,迫使其他傳統券商也取消費用。最終「零交易手續費」成為業界常態,讓眾多散戶能不懼成本的下單交易。於是羅賓漢成為「劫富濟貧」的代表,散戶交易的大本營。
羅賓漢不收交易手續費,如何能獲取收益?答案是投資人放在羅賓漢帳戶裡閒置資金的利息、出借投資人用保證金買入股票的收入、幫投資人從事現金管理的收益,以及將投資人交易單轉到批發券商結算的退佣。
羅賓漢的營收因散戶交易而表現良好,於是趁勢在 2021 年 1 月成功說服股東,在一週內籌到了 34 億美元(約 950 億台幣)的新資金。而引發軋空浪潮的 Reddit 在 2021年2月也進行 2.5 億美元的 E 輪融資,總計 16 年的營運籌到了 8 億美元。並在 2 月 7 日星期天-「超級盃」美式足球冠軍賽,首次投放了一支 5 秒鐘的形象廣告。大意如下:
「上週,我們從社群學到了一件事。只要秉持共同信念,團結起來,小兵也能立大功。當人們因心之所繫而聚攏時,偉大的事情便會發生。而有個地方即是為此而設,它叫做 Reddit。」

拉丁美洲的「羅賓漢」

羅賓漢零交易手續費的旋風不僅席捲美國境內,也吹向了國外。位於美國南方的鄰國墨西哥,2017 年便出現了一家自詡為「拉丁美洲羅賓漢」的新券商-Flink
在墨西哥,散戶要交易股票不容易,至少要 2 萬 5 千墨西哥披索(1230 美元)才能開戶,而他們的平均工資是這一數額的 60%。所以墨西哥的證券市場可說是為富人而設,券商經理不會花時間搭理投資少於 10 萬披索(4 千 900 美元)的散戶。該國 1.2 億人口,證券開戶數不到 50 萬,少於人口的 1%。為改變此偏差現象,Flink 兩位創辦人-Sergio Jiménez 及 Ricardo Rafael Bueno,在 2017 年結合了其他兩位企業家,用 100 萬美元,在墨西哥城建立了這家金融科技公司。
(Flink 創辦人。來源:創新拿鐵)
(Flink 創辦人。來源:創新拿鐵
Flink 的目標是讓大眾參與股市。從 2020 年初次推出經紀業務以來,短期內已累積超過 100 萬名使用者,超過 80 萬個帳戶,其中 90% 沒有交易過股票。這群人小心翼翼,一開始先小額投資,直到熟悉後才擴大交易。Flink 覺得對他們負有責任,於是經常舉辦說明會,教導有關股市波動及資訊透明等事項。
該公司於 2021 年 2 月完成了 1200 萬美元的 A 輪融資,將用於擴大產品線,增進設備及資訊安全,並將營運觸角推向智利、秘魯、阿根廷和哥倫比亞等其他國家,矢志提升新興國家整體證券市場的參與規模。

鋪建印度群眾投資美國之路 

另一家懷抱著與 Flink 相同理念,希望全民能參與股市的線上新創公司,是位於美國舊金山的 Vested Finance,於 2021 年 2 月 4 日宣布取得 360 萬美元的種子輪融資,目的是為遠在南亞的印度投資人開闢投資美國股市的途徑。
Vested Finance 成立於 2018 年,創辦人暨 CEO 是印度裔的 Viram Shah。Shah 曾就讀於 UC Berkeley,並在投資銀行 J.P. Morgan 印度分公司工作了 3 年。他覺得印度人一直是全球產品的消費者,卻無緣投資於全球市場,原因是有太多投資限制,因此決定打破這些障礙。
(Viram Shah。來源:創新拿鐵)
(Viram Shah。來源:創新拿鐵
以投資美國股市為例,印度以前存在很多阻礙,包括最低存款要求,提交文件在美國券商開戶,以及支付每筆交易 5 至 10 美元的高額手續費,使平均股票交易成本高達 2 千美元。Vested Finance 的作法是,取消最低存款要求,零手續費,並且可以在幾分鐘內投資美國股票。印度投資人可以選擇個股或 ETF,也可以精選各種目標、主題或風險程度的投資組合。
2020 年 Vested 成長快速,處理的交易額超過 1 億美元。平台使用者中,有一半以上是首次在美國股市投資。而隨著遊戲驛站和 AMC Entertainment 等飆股的消息傳開,Vested 的新賬戶大幅增加,成長速度是過去幾週的 5 倍。交易量中,遊戲驛站最熱門,占了 20%,其次是 Tesla,第三是 AMC。
Vested 的經營團隊目前分散在美國丹佛、舊金山及印度等地,彼此以網路相連。Vested 將用新資金召募更多人才,擴充團隊至 26 人,並發展新產品,以因應此成長趨勢。
所以這場由散戶主導,挑戰傳統投資機構的浪潮正在全球展開。隨著社交媒體的推波助瀾,散戶集結的速度及力量令人不敢小覻,小蝦米隨時可以轉成大鯨魚。影響所及,傳統金融教科書恐須增加篇幅,大幅改寫,才能完整交待此史無前例,顛覆傳統的股市公民運動。 延伸閱讀 >> 賺錢同時做好事?!備受新世代投資人矚目的「影響力投資」到底是什麼? >> 小資族也能進行影響力投資!用兩杯拿鐵的錢,許一個更友善的世界 >> 讀《正義》思辨資本主義的核心:亞里斯多德如何看待影響力投資?
全文轉載自創新拿鐵,原文標題:由社群網站發起的股市公民運動,教我們只要有共同信念,團結起來,小兵也能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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