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台灣故事 社企起風潮
社會企業的觀念也開始成為大學生關注的話題!交大喀報在3月的報導中藉由尤努斯微型貸款的範例,明確描述了社會企業的本質,就是將收益投注在企業發展,以求永續經營並增加社會影響力。文中也介紹了近年來較有名的非營利組織轉型成功的案例,如弘道基金會拍攝了老人環島圓夢的紀錄片「不老騎士」,並將參展播映的收入,補貼組織營運的費用。然而台灣的法規尚未對社會企業有明確的定義與規範,若要能擴大推行,仍須政府與社會大眾共同關切與努力。
以下全文載自喀報

新台灣故事 社企起風潮

2013.03.03 ╱ 文化現象 ╱ 記者 姚映竹 文
在社會企業廣義的概念下仍能區分出不同模式,對應台灣發展現況。
 
《The Big Issue》的創辦人博得說:「我不想做慈善事業,除非他是一門生意,否則不幹!」
這句話精準地道出社會企業的核心概念,創立目的為營利以維持運作平衡,但同時兼具社會使命,挑戰藉由商業模式帶動社會問題改善。然而,近年來在台灣「社會企業」一詞卻逐漸與各種公益活動、非營利性組織相互取代,甚至連帶颳起一陣創業風潮。究竟這只是種旋風式的流行,抑或能夠真正深耕在地、發揮影響力,值得大眾在評斷與行動之前,先進一步了解社會企業並且探究台灣的現況。

一起釣魚 資本主義新想像

1940年代後,全球經濟憑藉著資本主義快速發展,在破壞環境、追求低廉成本換取獲利成長的同時,衍生了一連串貧富差距、弱勢生存、資源消耗,甚至青年就業困難的社會問題。相較於企業追求營利,許多非營利組織於是成立,目的在於協助改善社會困境。然而1976年,孟加拉的經濟學家尤努斯創立了協助農民脫貧的微型貸款「鄉村銀行」,改變了以往單純營利與非營利組織的劃分。
與非營利組織(NGO/NPO)不同的是,社會企業(Social Entrepreneurs)主張脫離大眾捐款或政府補助,在擁抱社會關懷的同時,仍著重組織商業化營運的永續自足,秉持企業與其關注議題理當共同發展的目標。投資者在回收資本後並不參與分紅,也不直接救助弱勢與環境,而是將收益投注在企業發展,期待藉由營運改善的同時,賦予弱勢擁有自足能力,而環境議題也在交易量增長的之際獲得更多資源投入與維護。

光譜兩端 營利與公益之間

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企業創業家尤努斯曾解釋:「社會企業結合了傳統企業的動態競爭與社會良知和慈善。」廣義的社會企業概念的確如其所說,採用商業模式來解決社會或環境問題。在台灣自從90年代初期,非營利組織面對政府補助粥少僧多的形況,少數便開始企圖嘗試轉型;企業界也逐漸重視企業社會責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並且投注資金於不同議題,追求節稅與社會貢獻的雙重目標。但兩者之外,台灣角落其實有些小型社會企業運作,是自創立之始便無依靠任何相關補助,在尋求市場突破同時,更追求自給自足,例如致力原住民有機農業耕種與銷售的「光源社會企業」。而近年來像是大智文創、地球樹等,也有不少新創事業秉持著特定理念價值,在文創、教育甚至資訊科技等相異的領域裡試驗營利與公益並行的可能性。
若以光譜作為比喻,非營利組織是肩負使命彷彿熱火般的紅;企業則扮演沉著布局的藍;而非營利組織轉型、企業社會責任實踐都是朝向代表循環平衡的「綠色」社會企業創業(Social Entrepreneurship)靠攏的行動。三者共同的特色在於背負關懷意識,非營利組織在募款與補助之外,尋找開源之道;企業藉由參與社會、行動回饋之餘建立形象,而第三者則是企圖平衡經營與公益,創造出該組織與弱勢團體一同釣魚的想像。

深耕不同田 台灣故事轉型

2011年獲得國家永續發展獎的喜憨兒社會福利基金會,正是非營利組織轉型的實例。藉由投資烘培事業,創立出鮮明且具影響力的品牌,回饋心智障礙孩子的就業與輔導。然而,其組織目前主要的資金來源仍分為烘培事業、社會捐款與政府補助三大部分,與全然獨立的社企概念仍有距離。另外火紅的「不老騎士」話題,則是源自弘道老人福利基金會的創意。藉由拍攝紀錄下老人環島圓夢的旅程,並且參展播映、貼補組織收入。這兩者實為台灣近年來非營利組織轉型成功的故事。
台灣企業社會責任實踐的例子越發多元。透過企業贊助與民間籌資,紙風車劇團除了日常售票公演事業之外,自2006年開始為期整整五年的「三一九鄉村兒童藝術工程」。劇團帶著道具、器材走遍台灣偏遠鄉鎮,帶給無法踏進國家劇院的孩子們,欣賞戲劇及體驗互動的樂趣。這是一個營利團體投入巧思,結合各方資源展現社會公益的實踐。
目前台灣的社會企業概況仍以非營利組織轉型、企業投注關懷的前兩者為多,而許多以共同釣魚為藍圖的組織仍面臨環境挑戰階段。大智文創是少數具有知名度的社會企業創業,創辦《The Big Issue Taiwan大誌雜誌》。移植了英國《The Big Issue》在世界各地成功的經驗來到台灣,主張與街友均分販賣雜誌的收入。透過雜誌原先知名度、控制銷售通路與內容企劃,在提供一本期刊給讀者之餘,也同時也賦予街友自主就業換取生存尊嚴的機會,跳脫了以往大眾在電視上習慣看見年節辦桌救濟的畫面。

百花綻放前的挑戰

面對目前台灣社會企業概念有如此多元複雜的定義與實踐,相對應環境上的挑戰能夠以不同面向進行分析。消費者層面從前述幾個案例皆有利潤成長或正面評價而言,是偏向樂觀且具潛力的。然而相較之下,法律上的組織規範仍分屬內政部社團法人以及財政部營利事業登記,尚未像日韓已針對社會企業領域設立明確法條登記,甚至加以進行營業規範,提供政治層面的發展支持。值得關注的是,隨著台灣社會企業邁向起步,政策、學界與企業確實有加以投注資源的趨勢。勞委會催生「社會經濟推動辦公室」,企圖從政策面鼓勵非營利組織轉型;清華、政治、台灣、輔仁大學等也都透過課程設計或者學生社團的形式,提供更豐富的交流平台給有志進行社會企業創業的人才。
觀望政府或企業態度,或許社會企業確實有潛力成為新一頁台灣故事,但更重要是謹記回歸關懷的核心,從在地起步、深耕了解挑戰和困境後,才有可能透過正確的政策與資源導入種出豐富斑斕的社企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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